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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從別處出去的辦法麽？”姜嵐問道。

“沒有。”蘇易無奈搖頭，“這是上古陣法，哪怕是布界之人，沒有鑰匙，也無法解開。”

“那沒辦法了。”姜嵐嘆了口氣，“本來我以為，只要入了結界，或許能從別處離開……看來，只能先繼續返回臨仙派了啊。那你還要與我一起麽？”

“先一同下山。”蘇易含笑，“若是路上遇到危險，你的魔氣可以驅逐靈獸，我還能夠仰仗你的庇護。”

姜嵐聽聞蘇易的打趣，不由輕笑了一聲。

蘇易雖不修魔，但又豈需要她的魔氣庇護？

姜嵐雖知蘇易隱瞞良多，但姜嵐卻始終是信任蘇易的。

百年的相處，姜嵐知曉，蘇易必不是如兆拂那般的渣滓。

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想要隱瞞之事。個中緣由，也許是不想讓對方知道，但也許，只是不必說，不想提。

能定下那般契約，或許，是之前她欠了蘇易的情也說不定呢。

兆拂已在山下候了五日。

整整五日，就那般站在山下，無論風雨晝夜，甚至一動都不曾動過，目光始終緊緊盯著結界的出口，一瞬不瞬。

衣衫被雨水打濕，衣擺沾上了泥漿……但現在，一切已經都不重要。

兆拂恨自己的無能。明明阿渺便在結界之內，可他除了守在出口等她歸來，竟什麽都做不了。

霜花遠遠地看著那般的兆拂，心中恨意愈濃。

她本以為，與兆拂說了那些，兆拂會就此厭惡那個小弟子……可誰知，反倒成了檢驗他真情的工具了。

如今，就連各路長老與掌門都知道了素華闖入結界一事。但見兆拂守在結界門口那副模樣，誰也不敢說要如何懲罰素華。

之前阿渺之事，已令兆拂陷入魔怔百年，這一次……

就連長老們也不知道，他們是希望素華能歸來，還是就這樣死在後山之上。

所有人都不理解，明明只是一個與阿渺有些相似的小弟子，說來她入門也不過就是顧長茗招收外門弟子那次，算下來才入門不到十日，緣何竟能與兆拂產生如此深厚的情感。

莫不是將對阿渺的虧欠，都放至了素華身上？

有了蘇易從旁幫助，姜嵐下山的一路比起上山時更為順遂。

她一路走至山下結界旁。

隔著結界，她能看到站在結界外等著的兆拂，當然，此刻兆拂還看不到她。

“蘇易，你打算如何？”姜嵐轉頭，看向蘇易。

“兆拂關註之人，是你。他不會發現我的。”蘇易無奈道。

誠然如此。

只要姜嵐出去，兆拂自然會放松下來，再有人出去，他也不會發覺了。

姜嵐看著一臉瘋樣的兆拂，只能讚同地點了點頭，然後嘆了口氣。

這個兆拂，好像除了給她添麻煩，就會給她添麻煩。

姜嵐只能拿出那塊玉牌，打開了結界。

在察覺結界氣息有異的一瞬間，兆拂便轉過了頭來。

從結界中緩緩走出來的……正是素華！

“阿渺！你回來了，幸好，你安全地回來了……”兆拂幾乎是撲至姜嵐身前，張開雙臂，看似是想抱住姜嵐。

姜嵐一把就把兆拂給推開了，看著飛出去丈餘遠的兆拂，姜嵐笑瞇瞇地問道：“你叫誰？”

如果她沒聽錯的話，那個稱呼……

兆拂這是腦袋徹底瘋了，於是把素華完全當作了阿渺的替身，還是真的知道了她和阿渺的關系？

就算是後者，倒也無所謂。

其實就算是被兆拂知道了她姜嵐和阿渺的關系，又能如何呢？

那個作為兆拂弟子的阿渺，已經死了。有的，只是與兆拂為敵的，魔尊姜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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